2023 國小組 佳作
姓名:蔡尹蕎
學校:苗栗市大同國小 六年戊班
書名:有情人間:不遺忘的溫柔書寫
日曆折角捲起思念如昨日炊煙,紅龜粿蒸騰昨日的歡笑餘灰消散在心頭,在一縷縷掌紋密佈的山頭。
一如「有情人間:不遺忘的溫柔書寫」內,宋怡慧老師與媽媽的故事「母愛的溫柔絮語」令我們見證親情的綺麗與和煦纏綿,以及長輩對兒女的疼惜和縈繞叮嚀低語。
那日晚霞溢彩,紅唇蟬鳴流瀉酒窩的山陵。記得去年的日曆深紅,如奶奶朝陽般的微笑映在我的頰邊。我撕下日曆第一張,「今天初幾?」奶奶口中吐出。「初一。」我的聲音沒有起伏。「該做紅龜粿了。」奶奶微帶笑語。
今年的日曆是白的,如奶奶掉色的白髮,亦如奶奶混濁的白瞳:「今天初幾?」奶奶丟去剛撕的紙,眼中泛起一抹疑惑,我睜開眼:「初一,該做紅龜粿了。」「喔,是嗎?」斑白微傾,奶奶的髮絲從耳際飄落。
書中宋老師在盛大的海外讀書會前,內心肯定也是焦灼不安的吧!一如我知曉奶奶早已遺忘我們間的記憶以後,內心就如,指尖劃在傷痛的心口,撕裂過往的舊傷。
那是春節夜晚,窗外白霧甚濃,奶奶從前瞳中風采漸漸化成沉溺的夢話被踐踏。不覺間,奶奶停住,白濁的眼底恢復從前盎然,阿茲海默繞口的緊箍倏地消逝:「今天初幾?」我抬頭,微傾。「該做紅龜粿了。」堅定的火花從她眼底燃起:「對呀!」我起身,微笑爬上嘴邊。幸福的甜膩流淌清純笑靨,我們將微笑融進心間。斑斕的日曆承載流過指尖的時間,顫抖的指針停擺:「乖孫啊。」
與奶奶一同揉捏米糰、一起微笑。拿起搟麵棍,雙手來回推揉米糰。奶奶的搟麵棍很重,若壓著米糰就陷下去了,好像流沙。倏的,搟麵棍墜落撞上地面,奶奶猛地抬起頭。指尖輕顫,嘴角湧出一朵笑靨。我被砸進米糰裡,陷入回憶流沙。「奶奶,我好想你。」輕笑響起,奶奶搓揉,將輕笑揉進糯米球。踮起腳尖,我拿出放在櫥櫃上的模具,掌心壓入,糯米球被擠壓成模具的形狀,把我們的感情放入,飽和。
而故事中,宋老師顫抖著手指,撥通電話,聽到母親溫柔低語:「當你決定自己的人生要怎麼過,即便冒著可能會受傷的風險,也該不斷嘗試。」霎那,惆悵的情緒終於在令人繾綣的絮語中漸漸平緩。我想,就如同奶奶輕喚我的名字時,帶給我的感動和更深刻的眷戀相似吧。
放進蒸籠,蓋起蓋子,我們把笑靨一起放進去蒸,靜靜等待。輕煙滲進每個毛孔,把笑靨擴大。晶瑩月光碎落,春夜讓嘴角揚起的弧度交織出我們勾住的手,如宋怡慧老師銘記母親的話,並懷著堅定不恐懼的信心,面對接下來的挑戰,而我指尖殘留的米白,我會永遠記住奶奶與我的輕笑餘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