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中組 第四名
姓名:蔡令儀
學校:新北市恆毅高中 二年信班
相較於其他名作家,我對侯文詠的作品,除了敬服,還有更多的親切和熟悉感。小時候每晚伴我入睡的《歡樂三國志》、識字後百讀不厭的《頑皮故事集》,作家以文字、幽默開啟的世界讓我對上學、犯錯或是其它的「第一次」不再徬徨不安,而隨著成長而累積的生活經驗讓我更貼近作家的文字,安撫了我對成長及未來的焦慮。
這本書我一反常態地看了許久,前前後後、反反覆覆,我想,連老牛反芻都沒有我來得仔細。對我這個還天真爛漫,覺得天下事無不可為的高中生來說,有些過於沉重、負荷不了了。我不禁開始將自己轉化為提問者、開始也對自己提出那些問題。但令我惶恐的是,我並沒有答案。這些在午夜夢迴、在左右為難、在現實理想劇烈拉扯時,絞痛、翻滾千百回的問題,?成河流,聚集成洋,在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,而我在被淹沒下沉時,無由地,感到深沉的恐慌無助,以及面對「天問」的茫然。
我一直以為凡是問題都應該有個答案,連上國文課,看屈原天問時,我也是不斷地以科學的角度自我解釋,而未能體會屈原心中的千迴百轉。可看完了書,就像面對五歲稚子層出不窮,會令人陷入魔障的「為什麼」,我對那自小被灌輸的價值有了懷疑,更加重了我心中對未來的憂懼,覺得理想道路比平時看起來更加蜿蜒崎嶇、寸步難行。至此,我方能窺知屈原問天時心中「求不得」的悲苦,以及問天無解的哀鳴。原來,人所求的,不過是一個答案,一個能給一切一個交代的答案。
侯文詠在〈那條叫雷德厚森的短褲〉中說道,對他而言,堅持是不需要理由,放棄的決定,比任何決定都艱難、更需要一個理由、一個藉口來催眠自己,說服自己去放棄。這有點像張曉風要求的「給我一個解釋,我將可以再度擁抱這荒涼的城市」。一個解釋、一個理由、一個答案,成了人生終極的追求,多少人窮盡一生,要的,便是一個能安頓身心的答案,又有多少人求而不得、在瘋狂之後抱著遺憾離世。得之,我幸;不得,我命。
雖書中每個重如泰山的問題壓得我恐慌,卻也在反覆閱讀後在書中找到了通往解答的線索。作者舉了棒球外野手的例子。好的外野手會綜合自己的練習、經驗,判斷落點、速度,再決定自己的方向、速度,甚至是關鍵時刻的縱身一躍。外野手不會因為這顆球可能出界便放鬆戒備,亦不會因為認為會漏接就不衝刺。認真對待每一球,享受每一次的奔跑,盡自己最大的努力,接受所有的結果。我了解到,我不能因為可能失敗便裹足不前,不能因為對困難的無稽想像就畫地自限。我還年輕,還有「天下事無不可為」的單純、銳氣,我還有大把春光、無窮精力,為現在所有無解的問題解答,為我的生命作最佳的詮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