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切語錄》

2008年高中組 佳作
姓名:盧宛孜
學校:台北市/北一女中 二年級

「這是恐怖的時代,也是抒情的時代,其中有劊子手,還有詩人。」
                      -米蘭.昆德拉
  【二OO七.十月】十月九日,切.瓦拉逝世四十週年,各地舉行追念他的典禮。我趕在書店開門時,拿起《切語錄》,接著飛往北京。
  「如果說我們是浪漫主義者,是不可救藥的理想主義分子,我們想的都是不可能的事情,那麼,我們將一千零一次回答說,是的,我們就是這樣的人。」聯合國大會上,切身穿勞動服在一群西裝筆挺的代表中間說。
  是切.格瓦拉告訴我,這個世界可以沒有國界。
  我想起在馬丘比丘發現自己的切。祕魯首都庫斯科--印加遺址所在地,他寫道:「只有一句話能夠適切的描寫庫斯科,那就是『喚起情感』。」進入圓明園之前有一排銀杏,一面隨風低語一面落下葉來,給了我一種觸碰文化血液般惶恐而激動的情感,就是這種情感嗎?沒有夕陽只有烏雲的傍?,我遠遠望見圓明園的遺跡,灰白甚至青白的暗影,重重地壓上肩頭。「美洲的心臟仍憤慨地顫動著,直到今天還順著溫柔的安地斯山脈背脊把震動傳送到地面。」在殘垣後我發抖著,和一塊破碎的雕刻對望,刀痕和雨痕使它多了赭紅的斑駁;正是心臟的顫動吧,我再也站不住,虔誠的跪下。
  我初遇切在《革命前夕的摩托車之旅》,亞熱帶島上的冬日午後。陽光溫煦,我略帶好奇地抽出一本著了火似的紅書,於是認識這位被製作成理想符號的國際主義者。壯遊、浪漫、傳奇,隨著他二十四歲在南美洲的腳印,我彷彿找到理想的典型:一顆願意在嚴寒中分享毛毯給別人的心,一雙不願為貴婦拿醫藥箱郤寧願為農民扛起槍支的手,一個看到社會不不公不義便再也無法視而不見的人。他,詩人劊子手,四十年後把一個十六歲女孩的革命之心喚醒。
  【二OO八.二月】「寫下這些日記的人,在重新上阿根廷土地時,就已經死去。我,已經不再是我。」
  單車環島第六天。我穿越中央山脈,從海島西岸走到東岸。在台灣最古老的浸水營古道上,我喘息著,興奮的在千呎山脈上親近我生長的土地。因為切,我有了單車環島的決心,而再三天,三天之後我就要完成自己的壯遊夢想。切的人道主義已經滲進冰涼的股膚,使我望見每一個偏遠山區的原住民部落都感覺到心跳如擊鼓,雷鳴般敲擊著思緒──像切那樣發出吶喊、伸出援手才是真正的勇氣。而此刻,將滿十七歲的我,在中央山脈的懷抱裡,透過如同摩托車之旅那樣撼動生命的旅程,體會著自己的巨大轉變。
【二OO八.四月】「革命者的心是紅色的,墨水也是紅色的,尤其是當藍墨水用完的時候。」
  藉著參與國際會議的機會飛往巴拿馬,行李中只有《切語錄》,一本書。偶像切在這裡是共通的語言,我首次如此接近切革命、成長的地方。炙熱天空下摩天大樓緊接貧民區的景觀,使我終於明白他為何而奮鬥-如今,切雖然成為全球化的商標,他當時的理想郤依然只是夢想。
  「堅強起來,才不會丟失溫柔。」閱讀《切語錄》,不只是心靈的震撼,更是雙腳行動的激發,我用眼睛讀、壯遊讀、夢想讀-讀切,帶著切的浪漫、理想、革命精神行走、起飛!